撒旦的秋天

（一）

这是深渊，撒旦的狂欢节

石头的感官包裹着我

秋雨，迟钝的毯子

炮弹的梧桐

轰炸赶集的人

他要到集上称一公斤拜伦

而雨，也许会晴

也许一杆枪

一个女人放声大笑

也许撒旦为墨索里尼鼓掌

当权力的双手合十

微风与鸽子

真相与黑猫

诡秘的日子转身

一如既往我吃饭敬礼大踏步

偶尔梦中奔腾木马

踏着遍地木棉花

在覆盖生活的红色阴影里

我穷尽才华去写一双孩童的眼睛

一双眼睛如大梦初醒

不相识的恋人手握毛瑟枪

秋英与帝国摇晃

一部编年史划出了火焰

橘色的脸庞闪烁着

午夜残月是唯心誓言

这是嗜血的季节经撒旦本人排练

我多次受邀参演

演一棵树如何自我凋敝

演一棵树如何与另一棵树保持敌意

（二）

撒旦先生导演着秋天

他一丝不苟地纠正每缕光线

所产生的阴影

必能够覆盖一个人的头顶

长毛绒是他的外套

他的外套构成太阳

他从耶稣那儿偷来手杖

举在空中比划一个夜的大小

夜应该四十五公分

月亮大约八寸

他说要有黑暗

于是天地匆匆改变神情

他说要有火

于是整个秋天留下烙印

撒旦先生是个尽职的导演

他的秋天是美的

他的美学是毁灭性的

（三）

终于等到了短发的你

从另一个秋天走来

始终如影

你的笑有着撒旦的力量

改变着秋天

整个秋天在你眼里摇曳

你一个不为人知的主

重新诠释了深渊

战线仅在我们之间

撒旦仅在得不到爱的睡眠

这是唯物的生活正以

一个谜语下陷

而你带着我的答案

你一个不为人知的主

是我的真理

这是深渊，虹的深渊

这是撒旦统治的梦

而醒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