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件

……于是我交叉双臂,侦伺着—A.泊黑东


一整天我在我的小屋中流浪,用发行走。长脚蜈蚣。我用眼行走;有几公克的磷为此付出代价。我用脑行走。闭眼,一块砖在脑中运行,被阻于一扇竹门:然后运转于四壁;在玻璃瓦下面因发现这个问题而停住了:检束室是没有头骨盖的思想;阳光—整个太阳的行为都是对蜘蛛的模仿。


月是自动洗碟器。

一片瓦自我的脑中逸去。再张眼,欺人的相思树啊,赝品的八月在四月。第一片蝙蝠犹未自屋檐落下。哀伤的星子们飘入窗口,坠落:这才是纯粹的文字啦!纯粹的哀伤,小小的黄花,无邪的哀伤。走出去,天的下颌那么低。


老天的前额突出,似欲前奔;而眼睑欲垂。心中长出绿色地毯。我毋需偃卧。我来到一种,呀,这是何等令人骄傲的颜色!天不张眼我自己张;黄。我走过,骄傲首先来到我的脚上,又去束我的腰,然后,我不再是个斜肩膀;而我的嘴更歪;在一段两公尺高的空间我检阅,这的确是那颜色;黄。琴键;黄色。手指,黄色。而不须借助辫子;骄傲有时竟是一种下沉的茶叶般的冥想;而在胸中寻找他水星的轨道;发现你不应遗忘的羞愧。你的歉疚还不如一片患癌症的相思树叶;我把它摘下,抛弃,摊开双手,奔跑,逃出欺人的骄傲。


你为何逃跑;为何去踏马达?为你的羞愧去装一扇门是值得的么?人家为这在窗前种尤加利;而我除非它自己来到;它也许是一株狗尾草。我漫步。蜘蛛已在设计它的骗局。没有风。我把食指放入口中浸湿,再向空中高攀……

“大漠孤烟直。”


这些没有烟囱的金属的屋宇;雄性兽栏。号码在任性的灰色中逐渐模糊;屋顶在升高。回忆:小岛;瓦和鸽子,和它的玛瑙色的小爪,而就为了这我羞红了脸,我是多么地害臊。金属传热复传冷。漆是绝缘体之一种。屋宇在人的疲惫中愈升愈高。


太阳去洗它的碟子。

月亮在洗它的碟子。

我回归我的流浪;

疲惫是令人兴奋的事件;

睡眠预支了死亡。


现在无人能复忆述蝙蝠自屋檐滴下溶入温柔的夜色;落下的天再升高;海,很遥远,在摇篮里;山,愈来愈低;而柠檬水色的星群正露出它们久久即已存在着的怔忡。


作者
商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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