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房子的蝴蝶

不知什么时候一只蝴蝶出现

湖蓝花纹的翅膀

在陌生的房子里低低的飞

我看着它

在吧台

钟表

相框

和壁灯上

短暂的停落

然后继续巡视

塑料百合

悬挂的中国结

电脑摄像头

胜利女神雕像

一圈又一圈

门窗大开

它停在我的书上

显得无力

安静得像标本

像书签

——

好一会儿

我才想到

它可能在暗示

用一张纸慢慢靠近

它会意地飞上去

顺从地呆在上面

直到我小心端着纸

横过我和外界仅有的三米距离

出门

它才飞走

仿佛一阵风

瞬间就不知去向

只有我

望着空荡的露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