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仙

水仙，水仙

你还在等着吗，我们最后

又搬回到了这里，最近潮湿极了

像那时吧，天空如铜一样泛光

砸下雨和冰雹后，寒意分外清晰

在房子前面留下灰和白的水渍

是不是你一筹莫展的影子

你曾顽皮虚掷的一切

饼干、舞步和童贞

石头的历险和梦醒时的哨音

我已经慢慢开始，将他们藏起

也鲜少再因为自恋

而对你的那颗星斗敬虔

只剩下在生活里

像你一样笨拙地四处扑捉

在冷却已久的胸脯里勤练

淬火，也在春天里骑单车

有芦苇一样温茂的风

明明灭灭地吹过

让我想起你粗糙的舌，是如何轻巧地挥霍

纷纭的问与答，如何那样紧地

铆接在深紫色的命运当中

走来见见我们。你走得到

我们的恶毒与天真面前

记忆确是一条谋杀小径

同手同脚的一些爪印

至今还在生活的灰上踩过

我想我不再逐寸关注那些

完好如初的痛苦

我不再那么经常地

搭乘风舟，领受那些昏冥不定的

注定被聚拢的归途

我想我明天……就和你一样老了

我已经不再相信信燃尽之前

还有大把的

不必说爱的时间

我想我们的肋骨之间

被遗忘洞穿的部分

每天都离心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