蛐蛐撕开了办公室的沉默——
每句短暂歌词夹着一个破折号,
歌曲伴着键盘起起落落。
窗外,同伴和它低低唱和,
我收到了多音色的混音。
这些躲藏室内外摇滚不息的臣民,
唱着我不懂之歌,
用唱,表白一种隐避的活着。
那是有野性气质的昆虫乐。
我拎起铅笔,敲击它歌唱的范围,
歌声消失片刻,它又开始
重复它的咏叹。
我移动拖把,它正躲在角落,
昂着两根纤细黑触须,
两条健壮后腿向后用力撑着。
我们彼此对视。
它卵形复眼里,应该映现千百个
长有双腿的小山峰,戴着眼镜
正紧盯它,表情困惑。
它磨动齿颚,怨我扰了它。
我读不懂微小目光中的颜色,
它是否还在仇恨——
昨天我赶走了它的弟兄。
窗外就是草地,
它们为何不在那儿度过?
它身边躺着一个已饿毙,
四脚朝天的伙伴。
它们爬进来,唱尽了
活着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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