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卫

炎帝的十个俊美儿子

被后羿射落的九片叶子

还有一个小小女儿

是扶桑树上结出的

唯一的，最美的果实

死在海里的十五岁的少女

在鲛人的眼泪里落葬

黑夜，月色飘来一缕薄纱

为她装殓水晶的浮棺

还没有学会梳妆的少女

来不及为自己取名

白臂失血的曼陀罗华

在水中游荡，一只红足的飞鸟

从它的尸身上飞升

紧攥青铜匕首的

海浪里，女娃的精魂翻涌

从此，海之大，之深，之霸蛮

再无一日安宁

不等烛焰通明，不等星辰坠落

收走自戕之刀，扑灭祈祷之火

复仇就在今晚

复仇就在此刻

我拿什么祭奠水中的少女

我为何祭奠水中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