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以后
一个鬓发斑斑的诗人
不经意谈起另一个诗人
干瘦,沉默,营养不良的浊黄眼珠
家徒四壁啊
他说,那真是家徒四壁
又说,
你们都没见过的家徒四壁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我没有搭腔
想象家徒四壁,像想象纤尘不染的月宫
或白色屋顶,白色篱落的地中海墙垣
那白是梨花胜雪,那壁是一个小小泥团
捏成的小小鸟喙
在极昼,在黑天,在日月淹留的永无乡
重复唱同一种情绪的柔板
他用力摆一下手说,不是这么回事
别那么想,没那么浪漫
我请吃羊肉面,他说,那么好的东西
我上周刚刚,吃,吃过一碗
我的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好东西啊,上周刚刚吃过一碗
他的眼泪就快掉下来
落在法国波尔图的红酒杯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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