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沉醉的晚上

树在向上长也在向下长

根在泥里枝叶在风里

我走在路上它就跟着我

一会跑在前一会落在后

变换各种模样

高的矮的胖的瘦的

假装它不是一棵树

可我知道它就是一棵树

移根换叶的把戏骗不了我

它不是一棵又一棵树

它就是——

最开始向我摇来一缕风的那棵树

妄想吹醒我。我记得

我是喝了那么一点点酒

但我知道能骗我的只有我自己

一棵树骗不了我。你看它

它居然在笑我

笑得枝叶乱颤

我也笑它

我搂住它

举起它的纤纤枝条

一片叶一片叶抚过去

细细观瞧……

它可真是个美人儿

之后

我们就这样一直走

走过灯火通明

走进荒芜僻静

在那儿我扶着它

舒舒爽爽地

撒了一泡尿

2025.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