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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河将向着源头奔流,背对海洋,
太阳将掉转马车,驰归东方,
大地将背负星辰,犁铧将划破穹苍,
波浪将燃烧,火将涌起波浪,
自然的法则将被万物彻底颠倒,
世界处处都将要脱离轨道。
我曾声称不可能,但一切都将发生,
再没有什么无法让人相信。
这一切的预言都因为某人竟然骗了我,
而我曾以为他会救我于困厄。
无信的人啊,我如此彻底地被你遗忘,
你如此害怕出现在受难者身旁,
竟不肯回头看一眼,安慰瘫倒的兄弟,
甚至冷酷到不参加我的葬礼?
友谊那神圣尊崇的名字就这样被你
碾碎在脚下,仿佛一文不值?
这能有多难:探望受到重创的伙伴,
用你的些许话减轻他的忧烦,
即使没法为我的遭际落几滴眼泪,
总可以用某些言辞伪装伤悲,
至少像陌生人一样,说句“真是糟糕”,
模仿大家常用的陈词滥调,
还有,临走那天,你难道不该来看
我忧郁的面容,既然永难再见,
来听我道一声别,既然此生不再道,
并用同样的语调祝我安好?
而与我并无金兰契的人们却做了这些,
他们为我洒泪,从心底同情我。
为何如此,除非不曾有多年的情谊
和充分的理由将你我连在一起?
为何如此,除非你我从不曾了解
彼此每个轻松与严肃的时刻?
为何如此,除非你我未四处游历,
仅仅曾在罗马城相交相识?
难道一切皆虚幻,都已飘散在风里?
难道一切已永沉忘川之底?
我不信你生在奎里努斯的温和城市,
(罗马,我再不能踏上你的土地,)
而是生于遭诅咒的庞图斯之滨的崖岸,
斯基泰和萨尔马提亚的蛮野高山。
环绕你心脏的是燧石的血脉,而你
坚硬的胸膛埋着黑铁的种子,
你幼时用柔嫩嘴唇吮吸的那些营养,
来自一只母虎丰沛的乳房:
否则你不会对我的苦难如此漠然,
我也不会指控你冷酷冥顽。
但既然我注定还要添上这一种折磨,
昔日的友谊如今变得残缺,
就别让我记住你的过错,而让我赞美
你的忠诚,用这张怨责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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