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女人

楼前的一排山茶花

过分模仿了春天的姿容

她们让鲜红的花瓣一直盛开到草地

仿佛沸腾的血撑裂了肌肤

她们让春天弥漫着一股血腥的气息

惟有角落里的一株

还保留着冬天的记忆

她那么瘦，硬

和冬天的树一样

和那个离婚女人一样

仿佛只有缩小

才能获得立足之地

仿佛有些叶片被永远掐死在体内

有些多余的养分

变成泪水和重叠的皱纹

她谦卑地讨好所有的人

却严厉地训斥自己的女儿

仿佛执意要将一份记忆延续到下一个季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