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梯:十

10

来吧，写一首桑伽姆诗歌吧

用以歌唱青翠的灵魂，哭诉在战争中死去的少年

      环顾四野，寂静的天宇下

      树木丛生，它们在高像素的白日光下

      完成大地和天空的水系交换

      狡猾的人类，坐在风车的腹中

      静候果实成熟的秋天，树上缀满卵形的歌谣

      被灼灼日光吓退的人们

      终于在一场暴雨之后，走到户外

      掠夺，扫荡，击落

      自然力的馈赠

      不时敲击着灵魂，回声

——“海风伴着发亮的云，还有飞溅的海泡石。”

海陆季风混杂着辣椒和肉桂的气息

在鼓胀的帆船上

玉石和丝绸，坚硬与柔软

踏遍千山万水的酒

每一次波动都是一次发酵

难以言说的刺激感官，迷糊的异域珍宝

一种在异乡生存的哲学

跳出现实生活的视野

铸就生活的黄金

借着木船的运动，输送东方审美

宝石的语言和龟壳上的占卜之辞

具有通用的功能

在高温的黑窑中，土坯成瓷

这一年，大海缩水

故乡的鄱阳湖的泥滩暴露了年轮

千眼桥尽显无遗，它是先民对湖底的渴慕

珍珠死于蚌中

葬礼之必要，是生的仪式

亦如我听来的传说——老爷庙的沉船

像是北纬37°的百慕大的雾霭

历史扑朔迷离

死者可以追寻祷告的音步

找到通往来世的幽径

这不是众目睽睽下的皇皇大道

而是发自星系的传导

奢靡，不仅在人世，也在墓葬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