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

风从下游吹来

波光粼粼，漫漶而来

许多的细节吐露出

逆流而上的艰难

比如稍嫌剧烈且不规则的起伏

比如光线刻在水面上过于粗重的纹理

比如那水面上犹疑的枯枝败叶

河流何曾改变方向！

永远朝向下游生长的水草

点水的蜻蜓，警觉的水黾

昨夜死去还未沉没的鱼

以及它白色的鳞片

顺流而下的羽毛

河堤上粉红色的虫卵

刚刚被乌云涂抹过的蓝天和白云

以及它们倒映水中的破碎的影子

甚至，伴随着羽毛和枯枝败叶一同漂荡的塑料餐盒

它们都知道，

河流只会改变河道，又何曾改变流向！

这一系列事件，和雨水的关系

某种精妙的安排？

简陋舞台上草率的背景？

还未及阐述清楚

雨便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