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声音留存

为什么我要停下，为什么？

鸟儿们去寻找一个蓝色维度，

地平线垂直，

地平线垂直，运动像喷泉。

目之所及，明星疾旋。

地球在太空重复自己，空气隧道

成为连接的运河，白昼变成

一个实体，庞大到塞不进

报纸蠕虫们狭窄的想象。

为什么我要停下？

道路沿生命的毛细血管蜿蜒，

月亮子宫的气候将杀灭

癌细胞，黎明后的化学光环中

剩下的只有声音——

                   渗入时间的声音

为什么我要停下？

沼泽是什么，若非

供腐败的害虫滋生的温床？

肿胀的死尸写下停尸房的思想，

懦夫将胆怯隐藏在黑暗中，

而蟑螂

……啊，当蟑螂高谈阔论，

         为什么我要停下？

打印机的铅字徒劳地排队。

协作的字词无法挽救狭隘的思想。

我是树的后裔；呼吸污浊的空气令我疲惫不堪。

死去很久的鸟儿劝告我记住飞翔。

融合创造最伟大的力量——

与太阳发光的灵魂的融合，

光芒倾灌的领悟。

风车最终会扭曲腐烂。

我为什么要停下？

我将一捆捆未熟的小麦抱在胸前

给它们乳汁。

声音，声音，唯有声音。

水的声音，它流动的愿望，

星光倾泻在大地雌蕊上的声音，

卵子在子宫里凝结成意义的声音，

爱的思维凝结在一起的声音。

声音，声音，声音，只剩下声音。

在一个矮子的世界里，

测量标准总沿零的轨道运行。

为什么我必须停下来？

只有这四种元素支配我；

我心的宪章不能

由盲人的省政府起草。

野兽们生殖器的野性长嗥

跟我有什么关系？

蛆虫在肉体里的缓慢蠕动

跟我有什么关系？

是花朵们染血的历史让我委身于生命，

花朵们染血的历史，你听见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