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马雁

你读完诗

开始广播找人

请主持人喊我的名字

诗会场外聚集了很多抽烟的人

你兀自坐在一张沙发上

抽烟的样子颇为游离就好像

你人根本没有在场

围坐沙发一圈的那些家伙

我以为都是你的男朋友

这是很多年前的事了

你的男朋友那么多

为什么没有我

那年元旦，众人在西直门

一家咖啡馆与你告别

这次你真不在场，但又确实在

胡续冬执拗地要放出那首《关山月》*

电脑却不肯配合。你一定

会取笑他这份形式上的执着

我和野狸红路过“光合作用”

买了一包好看的书签

一套草本植物和花的手绘

很多人在上面给你留言

这些留言被带去上海

留在了你的墓边

我忘记给你写过什么

只是后悔

你的男朋友那么多

为什么没有我

2023.09.21

*李白《关山月》，“明月出天山，苍茫云海间”，马雁给马骅写《冬天的信》时，引用过的一句诗。“这让人安详，有力气对着虚空/伸开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