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霾与另一种乡愁

不远离家乡，就无法认出

什么是雾霾的味道

连通南北的铁路主动脉逐渐分叉

其中一条干干瘦瘦的毛细血管

正开往

一位老烟民的肺泡

五千年的华北平原已经老去

她在咳嗽，一声接着一声

那是煤在燃烧

那是钢铁在锻造

什么也留不住

那些年轻的血液

正从忽明忽暗的发廊流出

正从堆满电瓶车的街道流出

时间在家乡停止了流动

亦如经济发展的脚步

空气里的尘烟就像是椰果一样

凝固在城市的果冻里

北风也吹不散

终究是要回来的

列车门打开

我知道妈妈会等着我

她会一直站在果冻里

向我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