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我父亲喜读安纳托尔•法朗士

爱抽马其顿一品烟丝

看烟斗冒出蓝色香雾

他双唇上沉醉的微笑充满悲伤

他坐在那遥远的岁月里

俯身在一本书上

我总会说：我父亲是辛巴达

有时和我们在一起会感到烦躁

所以他要离开

乘一张飞毯御风而去

飞越大海、横穿地图

我们为他担心，紧随其后

可我们追丢了他

最后，他回来时

脱掉一身香味、换上拖鞋

钥匙又在口袋里玲玲作响

时间从未改变也从未停止

日子像沉沉的水滴一样落下

假日到了，窗帘被卸下来洗熨

他就从窗格中离去，再没有回来

假若他曾悲伤地眯着眼

或者转头看着我们，我不曾知道

有一次我在一本外国杂志上

看到他的照片

他是一个小岛的总督

那里，自由主义与棕榈树蓬勃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