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的时刻划向那个凌晨
我们的朋友才三十二岁,就躺在
殡仪馆的铁床上,等待最后的仪式
他用偏执向这个世界展示了
一个雄性生命偶发却又潜藏的赢弱
“他只是跟后爸吵了一架…...”人群中
有人在议论,似乎这场意外可以避免
那沉睡中的耳朵也用倾听的姿态贴敷在
语言终极的底板上,可那两只灰白的手
不动了,两天前,就是它们
用一根高悬的网线勒住了他的咽喉
这悲怆中绝顶的幽暗
现在都沉降在他年轻的脸上
而他的亲生父亲,此刻
正躺在火葬场院子的地上号啕大哭
汹涌的浪花起伏,把我们的意识
推回到无垠的暗夜,那个滚动的时刻
凝固着无法复刻的天色,仿佛
黎明前,那种丧失感在我心中已存有多年
与他的名字一起滑向了沼泽的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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