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冬天的下午

冬天的夕阳

也在等着一场雪

雪在燃烧

在光秃秃的枯枝上

余辉里

大地不再设防，漏出了

它的胴体

光滑，圆润

一股河水从西边

流向东，挖开的河道

让时间和河水

都陷入了沉默

烟花，爆竹

我听不懂广场的热闹

只觉得夜空

就应该是属于它们的

存在，就够了

一年将终的冬夜

有多少次拒绝雪花

就有多少次期待重生

这是一年的最后

我们被禁锢

禁锢在黑夜中

黑暗之地

闻着烟花的香味

黑夜的沉寂终于得到了

暂时的喘息

我们到底喜欢黑夜的光

还是喜欢白天的光

这是一个悖论

但是我们信奉已久

——要有光

于是有了影子

有了闪电

有了色彩

有了今晚在广场

一声声鞭炮的炸裂

光和声音

满足了想象

就像梦

只是我不知道

梦里到底有什么

人间深不可测

就连一个个影子

最终都走进了深不可测的

夜，走进了

人为制造的虚无

在我记忆里的河边

一个影子在彳亍

在别人的眼里

遥远，且荒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