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家乡也有一条护城河
我的叔叔把车子开进过它的身体
撞破了它的肌肉和骨骼
也撞破了自己的脾脏
后来他卖掉了那辆车
我曾经看过冰封的黄河
跨过危险的警示牌
踩上也许随时会碎裂的冰面
我也想撞破它的骨骼
一路向南就会走到我的住所
那已不是我的家
让人感到安全的是一扇可以随时打开的门
不上锁也不留情面
严词拒绝又温柔的包裹
它不介意你有突出的肋弓
不介意你吃不吃内脏
有弯曲似狗尾草的变形的脊椎
人们零星又三两相伴
互相搀扶相互慰藉
信号灯红了又绿
绿了又红
我看到我们的广场上
卡车司机相约出尿
一个又一个大酒瓶子透射出幽莹的光
她是夜晚的女王
带你走进她的兔子洞里
如果加缪来到我的身边
他还会酷酷的抽烟卷吗?
我在公园的长椅上
和快餐店的流浪汉一起祈祷明天的太阳快些升起
驱散阴冷潮湿的雨季
漫撒光明给予土地
人们坐在街边饮酒
柔情被牛逼包裹吹响刺破云雾的铜喇叭
撞破路灯的筋膜层
和天空中漂浮着的竖弯钩的亡魂一样
不惧怕黑夜的结束
不惧怕黎明的到来
思考如何填饱自己寡廉鲜耻的胃
是裹着酱汁的盐酥鸡
还是盛满调味乙醇的晃荡的食囊
那一刻所有的路灯突然熄灭
下沉广场的一切都沉了下去
陷进护城河深深的床泥里
短暂的瞳孔收缩扩张
调节光圈的视神经管又一次捕捉到色彩和形状的神经冲动转化来的电位信号
一切如常
优质作息的老人和女孩开始离开温热的被窝,运动和保养,为了生命和美丽
新旧之日的交替已经从客观认知转变为物理存在
我开始不恐惧这新一日的来临了
即便此刻莎乐美就要取走我的头颅
清晨的秋天冷的让人想打二十四个喷嚏纪念农耕文明的生产智慧
我都不再恐惧这新一日的来临了
因为路灯熄灭
天就开始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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