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毛衣

在光线过分反射的白砖屋，

半透明的桌子。曝光到一定程度——

这是设计好的时刻。家里

再也没有比一个刚刚成年的男孩还年轻的事物；

放置的东西都在默读。风。

从干草扭曲的一道道草坪，我们躺着生长

被一个个力量碾过？

刚开口要回答必须有答案的问题

念写了一串串假名，是假名——

我熟悉的日本作家，那些男人和女人。

文字成为最无力但最让人有信心的东西

谴责或歌颂，编成线条清楚的草帽。

我觉得在远处那更像是一件被洗干净的毛衣

晾在电线上，滴着水...

或是等着光着上身的男孩，打开房门

你没有衣服可穿。

当直觉

告诉我你可以跟他说衣服在那儿，

你的衣服在那儿，

我身上穿着亚麻色的女装，这是

可能会让你失望但求之不得的东西。

硬涩的干草，你真是美观极了，漂亮极了！

你出来，别站在门内

然后他睡醒的双眼朦胧着，他似乎幻听着:

白色。噪音。

他是一个日本人。我身上留着不是那里的血；

你说什么都是虚无的。耳鸣。

因为我在镜子里看到了一个虚像，燃烧着

我的生命；

像雪一样白，屋脊上，窗框外围，

冷。

毛衣上结了冰柱。

还在不停地在嗡嗡的风里，摇曳。

摇曳。我尝试在他出门之前能适应没有衣服的日子。

我躲进去了，可是没人会叫我。

制造光的一个上午，在正午咆哮的时候

吞没所有孤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