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节

今天，我们在这里纪念

一个为我们而死的少年

他从山林中走来得很慢

又在月色下打磨了脸面

用浮云遮住家乡和世间

再送我一个独特的字眼

我们数年未曾有过交谈

直到你获得过多的睡眠

随火车去过那么多地点

你的生活像是一件衬衫

怎么总那么多突发事件

我们的距离熨平又揉乱

她说你的杯子荒唐散漫

里头装的全是蠢事谎言

但我总记得你呆坐窗前

用香烟把自己静静点燃

或是让我坐在你的床边

聊着那些不存在的晚餐

我总想去你的床底看看

那里有没有话语的碎片

问你

要如何处理自己的童年

问你

要如何处理家族的恩怨

问你

要如何处理鱼肉和咸盐

问你

要如何处理悲痛和平静之间锋利的边缘

算了，算了，算。

要不干脆去问问南方的雨天

少年啊，你离开家的那天，有没有带

我送你的那一把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