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心灵之光,冷冷的,像行星。
这是心灵之光,冷冽,如行星般飘忽。
心灵之树群是黑色的。光是蓝色。
心灵之树是黑的。光是蓝的。
草儿将它们的悲伤卸载至我的脚背,仿佛我是上帝,
绿草在我的双足卸下忧伤,彷佛我是上帝,
刺痛我的脚踝,呢喃着它们的谦卑。
刺痛了我的足踝,轻诉它们的卑微。
冒着蒸汽的,精纯的雾栖居此地
迷离醉人的雾霭笼罩和我的屋子
与我的房子之间隔着一排墓石。
仅一排墓石之隔的这个地方。
我只是看不见,到底可以去哪里。
我完全看不到眼前的去向。
月亮不是一扇门。它自身就是一张脸,
月亮不是一扇门。它自身即是一张脸,
白如指节,焦躁异常。
白如指关节,且极度不安。
它身后拖曳着大海像一桩幽暗的罪;它安静
它拖曳大海,像拖着一桩邪恶罪行;它不作声,
带着全然绝望的O形口。我住在这里。
彻底绝望地张大了嘴。我住在这里。
每周日两次,铃声惊动天空——
礼拜天的两次钟声惊撼了天空——
八条伟大的舌头确认着基督复活。
八根大舌证实了耶稣复活。
最后,它们清醒地当当敲出自己的名字。
最后,它们清醒地敲响自己的名字。
紫杉指向天空。它有哥特式身形。
紫杉朝向天空,有哥德式建筑的风格。
眼睛跟随它上升就会找到月亮。
眼睛顺着它向上望,就可发现月亮。
月亮是我的母亲。她不像玛丽那么和蔼。
月亮是我的母亲。她不像玛丽亚那般可亲。
她蓝色的衣衫松开,放出小蝙蝠和小猫头鹰。
她的蓝色衣裳释出一只只小蝙蝠和小猫头鹰。
我多希望能相信温柔——
我多么愿意相信温柔的存在——
假人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柔和,
那张肖像的脸,在烛光下显得柔美,
特为在我身上垂下,它温驯的眼睛。
垂下温柔的眼睛,特别望着我。
我已经坠落了好远。云朵在星辰表面
我已坠落得很深很远了。云朵正绽放,
绽放着蓝色的神秘的花朵。
青蓝又神秘,在群星的脸庞上方。
在教堂内,圣人们都将是蓝色,
教堂里,圣人们都将变蓝,
飘浮在他们纤细的脚上,在冰冷的条凳上方,
以纤弱的双脚漂浮于冰冷的长椅之上,
他们的手和脸因圣洁而僵硬。
他们的手与脸因神圣而僵硬。
月亮看不见这一切。她秃顶又狂野。
这一切,月亮全都没看见。她光秃又带野性。
而紫杉的信息是黑色——漆黑与寂静。
紫杉的讯息则是黑——黑,以及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