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名叫泼列色启，不过是一个

雅谷·普莱塔奇，就叫他这个名字吧，

威尔士荒山中的普通人，

只是个威尔士荒山中的普通人，

在云山深处养几只羊；

在白云深处养了几只羊。

碰到剥甜菜，他把它的绿皮

有时削削甜菜，绿皮剥去，

从黄色的菜筋削掉，这时他才

黄筋现出，就心满意足

露出得意的痴笑；或者使劲翻土，

咧嘴痴笑；或把荒地翻成

把荒地变成一片土块，在风里闪光──

一片凝固的海在风里闪烁——

日子就这样过去。他很少张口大笑，

日子就这么过着，

那次数比太阳一星期里偶然一次

鲜有的开怀大笑不多于

穿过上天的铁青脸还少。

太阳每周一次碾碎阴沉的天空。

晚上他呆坐在他的椅子上

夜晚枯坐在椅上，

一动不动，只偶尔倾身向火里吐口痰。

偶尔附身朝火堆啐口痰。

他的心是一块空白，空得叫人害怕。

他心灵的空洞有种东西令人骇然。

他的衣服经过多年流汗

他的衣服，散发多年的汗臭

和接触牲口，散发着味道，这原始状态

与牲口的骚味，这赤裸的原始

冒犯了那些装腔作势的雅士。

震惊矫揉造作的雅士。

但他却是你们的原型。一季又一季

然而这就是你的原型，他，一季又一季，

他顶住风的侵蚀，雨的围攻，

与雨的围攻抗衡，与风的肆虐对峙，

把人种保留下来，一座坚固的堡垒，

保卫他的人种——一座坚强的堡垒

即使在死亡的混乱中也难以攻破。

即便在死亡的混乱中也牢不可破。

记住他吧，因为他也是战争中的得胜者，

记住他吧，因为他也是斗争的胜利者，

星星好奇地看他，他长寿如大树。

好奇的星空下，不朽如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