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一个时刻，形状还未

那种时刻，在一个形状

固定，  颜料尚待凝结。

变硬、上色之前。

窑炉的凝固剂或高温还没启动。

在窑的固化或加热之前。

那封信仍有可能

这封信也许仍从信箱里

从邮筒取回

被取走。

手被臂膀停悬于空中

手被胳膊肘所撑持。

词语困于喉头脉动之间

词在喉头的搏动和房间空气

还有鼓皮下不断膨胀的空气

不断增强的皮鼓声之间。

它比蚂蚁的胸部还要狭窄。

一只蚂蚁的胸腔并不比蚂蚁本身细窄。

也不如铜器上的绿锈厚重。

老铜上的绿色外套更厚重。

很多事物也因此消逝——

但还是会有某种东西从中溜走——

环顾四周，

看一看四周。

新的方向出现，通向不同的领域。

朝向新的方向，为另外的土地。

不为放逐，不为希望。只是改变。

不是进入流亡，也不抱有希望，只是改变。

正如沙中车轮轨迹改变时，丝绸之路便已形成

正如一条曾被称为丝绸之路的沙石车辙的变化：

而当一切不可逆转，它便不复存在

在那之后它不能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