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子

斧头，

在砍伐树木之后

树木因其砍击而鸣响，

传来回声

且回声荡漾！

回声扩散

自树心荡开，

马蹄般向远方奔驰。

回声群马般四散。

树液是我的眼泪，

液汁

在流尽之后，

泉涌如泪，又像

努力恢复平静的面孔

潭水勉力

象镜子

在落石处

映现出我心中的石块，

重展它的镜面。

它落下去，

石块下落、翻滚，

翻转成一颗白色头颅，

一只白脑壳，

为丛生的青草所吞噬。

被多草的绿水吞没。

多年之后，我

多年后，我

在路上遇到它们

邂逅它们于路上——

话语枯竭，没有了骑手，

词儿，干枯而无人驾驭，

只有不倦的马蹄踏踏作响。

不疲不倦的蹄音。

而那深潭之底，

与此同时

众多的星星支配着

恒定的星自那潭水深处

你的一生。

宰制着人的一生。